科技交流 - 上杉謙信與日本酒，一期榮華一杯酒

傳奇人物哪怕肉身毀滅數百年，都還能爆出大熱點，常看常新。

有「戰國軍神」、「越後之龍」美譽的上杉謙信（景虎），近年來被人疑是女身男裝，日本多位歷史學家列出了佐證。

佐證之一，上杉謙信去世後，伊勢龜山城主松平忠明在日記《當代記》裏留下這樣一句話，「越後景虎，卒於大蟲。」據三省堂《明解古語辭典》解釋，「大蟲」是月事的隱語。《養生訓讀解例集》裏指出，「大蟲」即血崩。當時，日本女性的婦科病以及更年期病徵等，都被稱爲「大蟲」。

佐證之二，據《當代記》、《松平記》等記述，上杉謙信每月10號前後都會腹痛，很有規律，期間不能騎馬，不能作戰，而腹痛的終極因數一直不明。比如《松平記》裏關東出陣那一次，上杉軍已經打到最後關頭，上杉謙信卻因爲腹痛而宣佈撤退回廊橋城。撤退的那天，正是6月11日。

佐證之三，抵訪日本的西班牙使者貢薩萊斯曾經給國王腓力二世寫過一封信，裏面把上杉謙信稱爲「上杉景勝的叔母」。

佐證之四，上杉謙信不近女色，一生未曾娶妻，但寫給女性的書信竟然遠遠多於寫給男性，而且經常在信中的稱謂上使用女性用詞。受上杉謙信的影響，當時日本開始規範女性的書信用詞。

佐證之五，上杉謙信的筆跡非常纖細陰柔，最喜閱讀的是被稱爲日版《紅樓夢》的《源氏物語》。不僅如此，在上洛時，他還曾向關白近衛前嗣索要和歌集《三智抄》。《三智抄》是一部以雅歌，也就是戀歌著稱的和歌集。每次參加歌會的時候，上杉謙信也會吟誦表現女性戀愛觀的和歌。

佐證之六，是上杉謙信戎馬一生，擊敗強敵無數，自詡爲佛教中的戰神——毘沙門天的化身，高舉着「毘」字戰旗作戰，所以在畫像裏，也是一個宗教式的造型，手持鐵棒，站立雲端。但讓人覺得違和的是，畫中的戰神——上杉謙信的腳下，竟然有一個赤紅色的木杯。據《古語拾遺抄》稱，日本古代用瓶子來隱喻男性，用杯子來隱喻女性。

佐證之七，上杉謙信平素與武將們、大名們的妻子、姐妹們關係很好；佐證之八，上杉謙信初名長尾景虎，當時女性名字裏帶「虎」字的並不罕見；佐證之九，上杉謙信在世時的肖像畫，是沒有鬍子的娃娃臉，後來的肖像畫才增添了鬍子；佐證之十，戰國武將都有三妻六妾，而他始終守身如玉。

由GACKT扮演的上杉謙信，圖片來自網路

作爲日本的歷史大IP，與上杉謙信相關的大小著作幾乎年年都有。影響最長遠、公信度最高的，是被司馬遼太郎尊爲文學之父的海音寺潮五郎的長篇歷史小說——《上杉謙信：天與地》。該小說於1969年被NHK電視臺改編爲長篇連續劇，1990年又被拍成電影。

海音寺潮五郎曾自述，「我天生任性，不願向人低頭，因此不論生在哪個時代，都不可能做人家的家僕，寧可做個默默無聞的百姓。但如果不幸陷入勢必從人的地步，我一定會選擇做謙信的家僕。」日本史學家坂本太郎也說，「在諸多戰國武將中，謙信無疑是最突出的一個。他的魅力不但在其具有天才般的軍事指揮才能，更多的來自於他的人格。在殺戮無常的亂世，謙信始終保持個人本色，重人倫、尚氣節，實屬難能可貴。」

上杉謙信最爲人津津樂道的，是其對日本酒的喜愛。如果不是酷愛飲酒，大概也不至於在49歲那年急逝。很多日本酒的名字都取自他，比如越乃景虎、謙信等。

近年來，日本酒在中國蠻力滲透，認知度與市場份額越來越高。據日本酒造組合中央會發布的資料顯示，2017年日本酒的中國出口額高達43.8億日元，同比增長了62.2%。日本政府公認的幕後推手之一，是上杉家第九代當主、日本酒研究家上杉孝久。

上杉家第九代當主上杉孝久

上杉孝久曾多次深入中國腹地尋訪土法制酒，經常在上海等城市爲日本酒策展，還到過雲南大學演講，其著作《日本酒的趣味研究社》也於2015年在中國出版，豆瓣評分7.6。

機緣巧合下，筆者得到了一個與上杉先生對談的機會。據他透露，上杉謙信當年愛飲之酒現在也能覓到，出自山形縣米澤市的東光酒藏。東光酒藏建立於安土桃生時代，創始人是武士出身的小島彌左衛門，而小島家的當主從創業之初就代代襲名，如今已是第23代，名字嘛，自然還是叫小島彌左衛門。

與上杉孝久對談

面對小杉先生，筆者最終還是問出了那個疑惑，關於上杉謙信的女身男裝。上杉先生說，「謙信公相信直覺，無論是思維還是行為都有非常女性化的一面，但考慮到他曾經二度進入‘女人禁制’的高野山，所以在身體特徵上無疑是男性。據我個人推測，他可能是性別認同疾患。從現存的謙信公的衣着也可以看出，他真的很瘦小，身高大約只有154cm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