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研究 - 日本透過心率解析應答：犬可與人類同理心，會回應主人短暫情緒變化

長期與人類共同生活的犬類具有與人類同理心的能力。此前也有觀點指出，犬與人透過每天共同生活可以形成一種紐帶。在生活壓力比較大的現代社會，寵物犬會給主人帶來「慰藉」，融爲主人家庭中的一員。此外還有專門的冶癒犬，將犬類擁有的同理心能力轉變成「治癒能力」。

隨着「犬類的能力」越來越多地受到關注，日本麻布大學獸醫師學部的菊水健史教授等人組成的研究團隊詳細解析了寵物犬和主人的心率變化。資料顯示，愛犬能察覺主人的短暫壓力變化併產生同理心。研究成果已於2019年7月發表在瑞士的心理學專業期刊上，受到了高度關注。

以麻布大學爲首的日本國内外相關研究表明，人類的感情會透過臉部表情等情感表達傳遞給犬類。也就是說，會發生行為學和動物行為學所說的「情緒傳染」。不過，此前一直未能評價壓力等短暫的情緒變化如何傳遞給犬類。

麻布大學獸醫師學部的菊水教授和該學部博士畢業的片山真希，以及奈良先端科學技術大學院大學、熊本大學研究生院先端科學研究部和名古屋大學研究生院工學研究科的研究人員組成的聯合研究團隊共同開展了這項有趣研究。

正在發表演講的菊水健史教授（圖片由麻布大學獸醫師學部菊水教授提供）

犬自古以來一直與人類共同生活

據菊水教授和片山等人介紹，與狼有着共同祖先的犬出現在1.5萬年~3.5萬年前。犬是最先開始與人類共同生活的家畜。現代犬的祖先生活在人類生活圈的周圍，食用人類提供的食物，同時也去幫人類捕獵，雙方從而形成一種伴侶關係。

衆所周知，在與人類長期共同生活的程序中，犬對人類發出的訊號，比如「用手指指方向」和「視線」等訊號表現出高度的響應能力。另外，犬還能識別人類的情緒變化。

隨着在人類社會獲得出色的社會認知能力，犬成了可以透過視線與人類形成紐帶的特殊動物。此前的研究還發現，犬與人類可以透過視線交流，而且彼此會分泌與信任關係相關的激素——「催產素」。

此次，菊水教授等人着眼於情緒會在親密個體間起伏同步的「情緒傳染」。情緒除壓力外，還包括恐懼和快樂等，會透過經歷和文化得到很大的緩和，產生變化。孩子傷心時，父母也會感到難過。同學或團隊成員大展身手取得成果感到高興時，自己也會感到開心。這就是情緒傳染。在猴子和小鼠身上也觀察到了這種情緒傳染。

菊水教授等介紹，對於人類與犬之間的情緒傳染，此前調查了人類表現出悲傷情緒表達時犬的行為變化等。但無法準確評價以秒爲單位短暫變化的壓力等情緒。

參加實驗的寵物犬（圖片由麻布大學獸醫師學部菊水教授提供）

人類的感情可以在幾秒至幾分鐘之内變化。因此，菊水教授和片山等人此次決定透過解析心率變化，以秒爲單位評價人類（主人）與犬（寵物犬）之間是否存在情緒傳染。因爲心率變化可以透過檢測自律神經的變化來了解情緒的變化。

愛犬與主人共同生活的時間越長，越容易發生情緒傳染

菊水教授的團隊爲34對主人與寵物犬分別佩戴了心率計。每對受試物件都在觀察者與愛犬之間設置了屏風，主人坐在自家愛犬能看到的位置。實驗包括讓主人放鬆外，還讓主人分別進行5分鐘的心算和專業文章内容解讀作爲「精神壓力來源」。主人和愛犬均每隔15分鐘測量一次心率，併爲其愛犬拍攝記錄影片。最終從34對受試物件中選出主人和寵物犬都取得了客觀資料的13對，詳細解析了心率變化等。

結果顯示，在13對受試物件中，部分主人和寵物犬的心率發生了相同的變化（數值起伏同步化）。如果算上時間非常短的起伏同步，13對受試物件中大約有一半的心率發生了相似的變化。對數值起伏同步和未起伏同步的受試物件進行調查對比發現，飼養的時間越長，數值越容易起伏同步；另外，雌性犬比雄性犬更易起伏同步。參與測試的犬包括日本犬、西洋犬、大型犬及小型犬等不同的品種，但未發現品種之間存在差異。

實驗情況插圖（圖片由麻布大學等的研究團隊提供）

正在實驗中的主人與寵物犬。犬在注視着主人（圖片由麻布大學獸醫師學部菊水教授提供）

菊水教授等依據上述實驗結果應答，愛犬與主人一起生活的時間越長，越容易發生情緒傳染。本次研究再次應答，愛犬與主人建立信任關係後，能察覺到主人的短暫情緒變化併產生同理心。

研究結果。左圖爲犬（實線）與人類（點線）的心率變化解析結果。在實驗中可以觀察到相同的心率變化和數值起伏同步。右圖爲起伏同步數值（相關係數）與飼養時間之間的關係。飼養時間越長，越容易起伏同步（圖片由麻布大學等的研究團隊提供）

關於催產素有一個很有趣的研究。也是麻布大學聯合自治醫科大學和東京醫療學院大學組成的研究團隊2015年4月發表的。犬與人類經過漫長的共生歷史已經可以保持親密的關係。就像人類的嬰兒與母親那樣，透過相互對視應答親密關係。其關鍵就在於催產素。這種激素還被稱爲「擁抱激素」，在進行溫柔撫摸和擁抱等肌膚接觸時會分泌。

上面研究以30對普通家庭的寵物犬及其主人爲物件，分爲「經常注視主人的犬」羣組和「不太注視主人的犬」羣組，調查了尿液中的催產素濃度隨着犬與主人之間的交流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結果顯示，在「經常注視主人的犬」羣組，進行30分鐘的交流後，犬和主人尿液中的催產素濃度均升高；而在「不太注視主人的犬」羣組，雙方尿液中的催產素濃度均沒有變化。

研究團隊根據這項研究成果得出以下結論：犬看向主人的視線作爲依戀行為不僅會促進主人分泌催產素，也會促進犬自身分泌催產素。雙方都會透過相互交流分泌催產素。在人類母子之間也應答了依戀行為與催產素分泌的關係。

導盲犬與冶癒犬的基礎在於犬的同理心能力和寬容性

爲人類提供支援的代表性犬類是導盲犬。導盲犬現在透過專家進行培養訓練，但其最初起源於人們發現弱視的人帶着犬走路會更方便一些。也就是說，好像是有視覺障礙的人走路感到不安時，犬會覺察到並改變自己的行動。

這裏受到關注的是犬所具備的「寬容性」。據說，向野生動物比如狼等的幼崽即使傾注感情養育它們，長大後也不具備犬那樣的寬容性，更別說同理心能力了。所以說犬是一種特殊的動物。

關於犬與人類互動和形成紐帶的趣聞與傳說在古今中外數不勝數。日本以前有「忠犬八公」，近年來有克服被遺棄逆境變身爲冶癒犬而大展身手的「CHIRORI」。據報導CHIRORI獻身精神的書和電視節目等介紹，在美國活動的著名藍調歌手、音樂家大木TOORU於1990年代初臨時回國時偶然遇到了被遺棄的CHIRORI，遂將其帶到自己當時自費營運的冶癒犬訓練中心。在那裏，大木目睹了CHIRORI依偎在癌症晚期的大型西洋犬身邊的場景。於是對其進行了正式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