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場疫情，打亂了無數學子的學業和生活節奏。疫情也讓諸多企業遭受打擊，中止招聘，甚至不惜「毀約」。應屆大學生，就職受阻，堪稱最難畢業季。作爲2020屆上海財經外國語學院日語專業畢業生，石靜遠則早在大三升大四的暑假就拿到了全球「四大」之一德勤諮詢（東京所）的内定。有人說，她太幸運了。
她真的只是幸運嗎？
一個炎熱的夏日午後，我在上海採訪了她。
眼前的女孩，清爽、嫺靜，整個人透着一種說不出的親合力。她對自己的人生，包括學業、職業有着明晰的規畫。用她自己的話說：我是一個「目標性」很強的人。正是這份對目標的專注，讓她收穫了許多。大學就讀期間，她獲得了上海市獎學金、上海市優秀畢業生、華東地區大學生日語演講比賽特等獎、中華杯日語演講比賽華東地區三等獎等殊榮。此外，她還有過半年日本一橋大學交換訪學的經歷。
一、幸運與不幸運
心態建設至關重要
「我很早拿到了offer，這肯定是一種幸運。如果不說幸運，我肯定顯得很虛僞。但做諮詢，幸運也是不行。諮詢行業，在疫情之後，肯定會受到經濟波動影響比較到，禍福相依。沒有絕對的好事，也沒有絕對的壞事。疫情之初，我也會想：這份工作丟了，我該怎麼辦？但仔細一想，我在上海陪家人也好，或是有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這些可能是另一種選擇，其實也不一定就不好。可以做一下心態轉換：人不是隻盯着一個方向前進的。你可能有很多種可能性。比如正好這個沒了，冥冥中老天給你啓示：你可以去試試那個。」
在石靜遠看來心態建設至關重要：事情來了，已經發生，後悔是沒有用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解決當下的情況。所以不要說「我好倒黴」、「我怎麼之前沒找工作」這樣的話。不要去向前或向後，專注眼前就好。疫情，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沒有什麼人不受到這次經濟波動的影響。你越早冷靜越好，就像衝浪一樣，掌握浪的趨勢，那越可以做得更好。
「但前提是，之前要做積累。一些基礎能力的養成，很重要，就是你現在能做什麼你就去做。你不要什麼都不做。你做了肯定是會有積累的，不會有負向的。疫情下，大家都很忐忑。但有什麼辦法呢？只能面對。」（笑）。
日語演講賽獲獎
實習對就職的幫助
疫情給大學生就業帶來困難，同時也給一些在學中的學生學業帶來影響，比如有些國家因爲疫情開不了學等。有人就會趁這段時間出去實習。相較於同齡人，大學四年，石靜遠積累了豐富的企業實習經驗：亞瑪達商務諮詢有限公司、復星集團遊戲事業部、聯合利華消費者洞察部門……
說到實習帶給自己的幫助，石靜遠認爲主要有兩點：首先是心態上的幫助。現在，在學生中有一個流行詞叫做「學生思維」。就是在學校中，學習久了的人，可能會對社會有一個認識：會害怕工作，逃避工作；或者是把工作過度地妖魔化、簡單化，沒有一個比較系統的認識。
「比如我在復星實習前，我都是處於一個比較焦慮的狀態。沒有實習過的人，就比較容易焦慮。因爲自己將來要面對什麼，我們沒有概念。我的第一個實習，讓我認識到：工作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工作中和各種人相處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這些都是實實在在可以體驗得到的。一句話，實習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讓你平靜下來。因爲你之前不知道，就會對未知恐懼。知道後，你就不會恐懼了。另外，工作中會接觸到各種人，他們也會分享各自一些對職場的觀點，這方面是對我幫助最大的。人，首先是心態要好。反之，心態如果不好，做什麼都會感到困難。」
其次是專業上的幫助。石靜遠以自己實習過的復星、聯合利華爲例做了詳細說明：這類企業都會有些偏「分析」的東西。至於實習是否一定要與未來工作有聯繫？其實也未必。不一定你將來找與此完全一摸一樣的工作，但在實習中學習到的一些技能則是可以通用的到之後的工作中的。這點在找工作時會有很大幫助。所以不要單純看崗位，還要看裏邊的實際内容，是否與你今後的工作有關聯。
大學期間在復星實習
二、讀研與就業
石靜遠沒有像其他學生那樣本科一畢業就去讀研，而是選擇了去日本工作。對此，她給出了自己的理由。
日本與歐美讀研的區別
有很多中國學生，包括家長可能認爲日本讀研與歐美讀研差不多，是就業導向。即研究生是爲就業服務的，但其實日本的大學院（研究生院），是爲了研究而準備的。「我在讀大三上的時候，曾作爲交換生，在日本一橋大學有過半年的留學經歷。對於我個人來講，我已經提前驅物驗了日本大學的學習氛圍，對於日本大學的整個學習節奏等，可以說是有了一種比較確切的體驗。也就是對於‘學生’這個身份我已經很瞭解了，當下我更想了解作爲一個‘社會人’的身份會是什麼樣。就算之後返回大學去讀書，那時我整個人思路可能會更加清晰。」
採訪中，石靜遠不止一次地談到自己是一個「目標感」很強的人。她對於自己想要什麼有着清晰的認識。「讀研，於我只是一個手段，而非目的。大學畢業，我的目的是要找一份可以的工作。工作既然找到了，那我可能就不會去讀研；如果我沒有找到滿意的工作，那我可能還是會去讀研的。而在現在這個節點，我沒有發現自己學術方面興趣點，暫時沒有特別想研究的東西。除了‘日語’我好像沒有特別的興趣愛好！」（笑）
中國學生赴日讀研的幾種情況
在石靜遠看來，爲讀研而讀研絕對是個誤區。那麼，什麼樣的學生適合去日本讀研呢？石靜遠認爲可劃分爲四類。
第一類,日本大學院確實有自己學術上感興趣的點，有自己想研究的東西。這類學生可以去日本讀研。
第二類，沒有讀過研，也沒有機會去日本大學做交換生，有些甚至沒去過日本，沒學過日語，對於這類學生，選擇去日本讀研的這段時間是一個熟悉環境、爲就職做準備的程序，這也是一個很好的環域分析時間。
第三類，有人讀完本科，大學四年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這類學生可以選擇去日本讀研。而日本研究生對學生入門標準沒有歐美那麼高，所以是一個重新「洗牌」的程序。你在讀研程序中，可以重新發現自我。
第四類，中國學生本科出身院校不好，去日本讀研「翻牌」是個很好的機會。碩士，對於本科非名校出身學生，性價比是非常高的。不管是歐美還是日本、國内也是一樣。這時去讀研就非常有用。至少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覺得你本科是被「委屈」在了那些普通院校中，會有種你是「滄海遺珠」，而不會覺得你就是屬於那個群體的。
在一橋大學做交換生
我爲什麼選擇諮詢業
選擇諮詢，尤其是在日本，對於女孩子來講，是一個理想的職業。一是，擧升路徑非常明確，一層一層的，因爲是乙方。最低層是分析師，然後是諮詢師、高級諮詢師，然後再上去。二是，薪資比較透明，有清晰結構。作爲乙方，主要看業績，有能耐你就可以晉升。三是，這個行業，性別歧視比較少。日本有些行業性別歧視還是很嚴重的。「外企，諮詢行業對於女性保存做得相對較好。之後休產假、婚嫁等政策規定執行等都比較嚴格。」最後，就是我喜歡幫助人，從幫助人這件事上得到成就感，所以諮詢業很適合我。
原本今年10月入職，因爲疫情石靜遠赴日就職時間被推遲。關於這點，她早有心理準備。「如果延到明年再就職，也沒什麼。這期間，公司安排了相應的培訓課程，還給我寄來了許多書和光碟……」 石靜遠平靜地說。
筆者（左一）與石靜遠
供稿：陳小牧
圖片：石靜遠
編輯修改：JST客觀日本編輯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