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已經一年多了，疫情不僅改變了人們的生活，還讓人們的神經無時無刻都得繃着：擔心傳染與被傳染。從去年春天，日本從幼稚園到大學的入園式、入學式，再到今年三月份的畢業式和四月份的入學式或被取消或被簡化。使很多人缺失了人生中重要的儀式。因爲疫情，人們的生活發生變化的遠不止這些。疫情下的日本的各大、中、小學校也都一邊克服困難，一邊完成教學計劃。本文主要以神戶大學爲例，透過神戶大學採取的防疫措施等來看疫情給校園生活帶來的變化。
大學授課改爲對面和網課混合方式
去年，日本大多數大學採用上「網課」的方式來教學。而從今年春天開始，很多學校採取網課與對面上課的混合方式。而且對面上課的這種教學方式也與疫情發生前，學生們可以隨便入座，教室不侷限人數等作法有所不同，僅限少人數的授課，學生的座位至少要保持一米以上的距離。爲了空氣流通，有些學校還把教室的門、窗都開啟後才上課。爲了防止飛沫，授課教師不僅要戴口罩講課，教師的講桌前也用透明的薄膜作了「防護」。這種防護方法也有弊端，比如，門窗開啟上課，有時會干擾到其他教室。另外，天氣逐漸轉涼，把門窗開啟上課的作法也不知能維持到幾月份。
疫情下京都外國語大學的上對面課的情景（圖片：神戶國際大學毛丹青專任教授提供）
神戶大學上對面課，規定學生上完課需要馬上離校。並且，現在來學校上課比以前多了一些新規矩。比如，乘電梯時的注意事項；沒事兒儘量不要進教學樓；校園的椅子不要並排坐等。
神戶大學文學部的電梯兩側貼着疫情下的新規定
左：沒事兒少進教學樓。右：疫情期間乘電梯規則
左：校園小花園的椅子不要緊挨着坐。 右：桌面上有座位注意事項。
疫情下上網課被認爲是最安全的。但是網課也有其利弊。神戶國際大學毛丹青專任教授在微網誌上透露：毛教授班級的一位留學生因疫情現在在中國國内上網課。由於該留學生家住在農村，所以上網課有時能夠聽到雞叫聲。當然，有時也能聽到從日本大街上傳來的傳教的聲音等。上網課有雜音大家可以把這些當作笑話一笑而過，但網課還有其更大的弊端。對此，京都大學綜合生存學館的趙亮副教授說：「上網課利弊都有，安全方便爲利，溝通效果差爲弊。疫情之下最感不便的也是這點，特別是對缺乏主動性的學生」。而對一些計劃去國外大學「語言」留學卻因疫情不得不在日本上網課的在校大學生則說，網課讓他們無法融入地方社會，這對學習語言是很不利的。
神戶國際大學毛丹青專任教授班級上網課的風景。（圖片：神戶國際大學毛丹青專任教授提供）
食堂對策——單向出入
大學裏除了教室，食堂應該是學生們最容易「扎堆」的地方。疫情期間日本大學的食堂都做了哪些防護措施呢。以神戶大學六甲臺校區工學部食堂爲例，該食堂有三個門，其中一處是自動門。疫情前，食堂利用者可以從這三個門中的任意一個門自由進出。疫情期間，食堂則實行了「單向通行」，規定了進入食堂的出入開口，不用手拉門栓的自動門定爲入口，其餘兩側爲出口。
神戶大學工學部食堂門上的告示：左:出口專用。右:請從自動門進入。
日本的大學食堂與社會上的餐飲店一樣，也因服務周到，服務態度好而受到利用者們的喜愛。平時態度溫和的大學食堂，疫情期間也「板起臉」來給食堂利用者規定幾條利用規則：比如不能帶便當進來喫，除喫飯以外請戴口罩，用完餐請馬上退席等等。連平時可以自由使用的微波爐現在也被禁止使用。好在工作人員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地和藹可親。
神戶大學工學部食堂進門處的告示：規定了不許帶便當、喫完馬上離席、戴口罩等
神戶大學工學部食堂進門處的告示：禁止使用微波爐
神戶大學工學部食堂進門處的告示：請酒精消毒
洗完手，消完毒終於到了選菜的環節了。食堂利用者與工作人員現在是隔着一層透明的塑膠薄膜「相逢少語，待將低喚」。食堂的收銀處也被透明的塑膠薄膜「全副武裝」。
選菜處。爲防止飛沫，食堂工作人員與食堂利用者之間掛了一層透明的塑膠薄膜
收銀處。爲防止飛沫，收銀員與食堂利用者之間也掛上了一層透明的塑膠薄膜
學生時代，在食堂喫完飯與同窗、好友等聊一會兒天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現在，這種「平常」變得很奢侈，甚至達不到。因爲爲了防疫，食堂的桌子用紙板被隔開，根本無法網路聊天系統。而且食堂現在實行「默食」。
疫情下的神戶大學工學部食堂，臨時分離器上寫着「默食」——用餐時別說話
食堂營業時間内，利用清洗設備對食堂進行清洗。
利用圖書館也變得不容易
教室、食堂、圖書館，是大學生最常去的地方。疫情前，各大學鼓勵學生多利用圖書館，但疫情下的圖書館則變得不容易利用了。神戶大學現在提倡學生在家利用電腦網上預約，圖書館把學生預約的書籍準備好，學生只要來圖書館取書即可，儘量減量在館内逗留的時間。有必須在館内尋找、影印資料者，館内逗留的時間須控制在兩小時内。疫情前，日本很多大學的畢業生可以辦一張畢業生專用入館證繼續操作使用大學的圖書館。鼓勵讀書的日本，有些大學，甚至一般市民也可以憑身分證明進入圖書館學習、閱覽。疫情期間，神戶大學的各圖書館，除正規學生以外，其他利用者都不能進入圖書館了。
神戶大學各圖書館門上貼着疫情期間的利用規則。①網上查資料。②戴口罩勤洗手。③保持距離。④館内的逗留時間爲兩小時以内。
神戶大學各圖書館入口處都準備了口罩和消毒液。
大學提前接種疫苗
在日本接種新冠疫苗的順序是，醫務人員、六十五歲以上的老年人、有基礎疾患的人或高齡者設施的工作人員等優先接種，然後才按照五十多歲、四十多歲、三十多歲的順序接種疫苗。今年六月份，日本政府開始在各大企業及大學設置新冠疫苗接種會場，企業的上班族和大學的教職員工可以就近接種疫苗。神戶大學是七月五日至八月六日接種第一針。八月二日至九月三日接種第二針。神戶大學在讀的正規生、旁聽生、留學生等都可以透過網上預約接種新冠疫苗。
神戶大學的新冠疫苗接種會場。
神戶大學的新冠疫苗接種會場。
發佈校内行為活動指標
日本的大學針對疫情變化制定了各校的行動方針。神戶大學把科研、上課、學生進入校園，學生課外活動、學内會議、出差旅行、事物體制等專案制定了從「0」到「5」的六個等級。「0」級相當於疫情前，一切活動正常，而「5」級則是原則上停止一切活動。從「1」到 「5」，根據疫情對策逐漸嚴格，相應措施也在不斷改變。神戶大學的這種分級別的行為活動指標公開在學校的宣傳欄與官網上。除了校内行為活動指標，神戶大學還對學生的校外生活提出了諸如禁止聚衆飲酒、禁止前往高風險地區旅遊等要求。
神戶大學公開在學校宣傳欄的「行為活動指標」
神戶大學公佈於學校官網的「行為活動指標」
結語
以上主要爲神戶大學的防疫措施。筆者還採訪了幾位在日本其他大學的教職員工、留學生，各校的防疫措施基本相似。日本現在傳染新冠電腦病毒患者中，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居多，目前也沒有公佈二十多歲的傳染者中有多少比例是在校大學生。所以大學的防疫措施沒有鬆懈，鬆懈的是，因疫情時間太長，人們的神經。
雖然有部分在校大學生因爲疫情居家的時間多了，一家人一起喫飯、網路聊天系統的時間多了，增進了親情，但更多的在校大學生則因疫情不能去旅遊、不能參加課外活動、不能去海外留學而感到失去了很多快樂以及學習、成長、見識世界的機會。
儘管有的大學爲家庭沒有電腦和網路功能的學生免費租借電腦，大學的網路功能也大幅提升，但一些學生還是有因無法享受到正常的學校教育而跟學校交涉減免學費，甚至因疫情無法打工交不起學費而退學的現象。針對各大學長期依賴網上教育的作法，神戶大學大學院系統資訊學研究科的羅志偉教授指出：「長期依賴網上教育對於人與人的信賴關係、性格的形成、協調性的培育、公正的成績評價、授課内容的深度等都不利。此外，還給授課老師增加了額外準備的負擔」。筆者祈禱疫情趕快結束，還學子們與老師、同窗一起面對面學習、討論和切磋的自由。
文：張燕波
圖：除特別註明外均由筆者拍攝
編輯修改：JST客觀日本編輯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