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社會 - 日本内閣府民調，8成人贊成科技成果轉用於國防

日本内閣府公開了《關於自衛隊及國防問題的公眾意見調查》結果。該調查結果顯示，超過80%的人贊成將大學和企業的科技成果轉用於國防目的。日本政府有關自衛隊的公眾意見調查始於1961年，之後增加了有關國防的問題，本次為第22次調查。本次調查首次詢問了有關科學技術和軍事利用問題，上一次調查距今約5年前，初次調查距今約60年，日本民眾對科學技術和軍事利用的看法發生了怎樣的變化，僅憑此調查結果上無法明確。

3月7日公佈的公眾意見調查結果是2022年11月至12月期間，以郵寄方式對3000名18歲以上的日本公民為對象實施的，共收到了1602人答復（回復率53.4%）。自1997年2月的調查以來直到2018年1月的上一次調查為止連續8次的調查中，都設置了「對自衛隊及國防問題的關心度」、「對自衛隊的印象」、「對國防體制的想法」、「對自衛隊的作用及其活動的認識」、「對國防的意識」和「對日本國防應有狀態的意識」上述6個調查項目。

女性中也有81.2％贊成轉用

對於本次調查首次新增的「關於將科學技術轉用於國防用途」——「如果將大學等研究機關以及民間企業等的先進科學技術應用於國防用途，您是贊成還是反對」問題，回答「贊成」者佔41.7%，「比較贊成」者佔41.9%，持贊成態度的合計83.6%；回答「反對」者佔10.7%，「比較反對」者佔4.4%，持反對態度的合計15.1%。

從性別來看，男性多表示贊成，但女性中也有81.2%的人回答了「贊成」或「比較贊成」。從年齡段來看，贊成最多的是30-39歲人群，但其他年齡段回答「贊成」和「比較贊成」的合計也都超過了80%。

（圖取自日本内閣府《關於自衛隊及國防問題的公眾意見調查》的結果報告概要）

也有贊成率僅為33％的其他調查

受尖端科學技術、中美對立以及俄烏衝突等近年來國際形勢的影響，日本國内有關經濟安全保障問題的討論和動向也愈發明顯。這些國内外形勢對日本人關於是否應將科學技術應用於國防用途的態度產生了怎樣的影響，由於此前沒有調查過同樣的問題，所以無法對比人們的變化，在内閣府實施的其他眾多公眾意見調查中也無可比較的調查結果。但作為公立機構的調查，2023年1月12日公佈的日本文部科學省科學技術及學術政策研究所《關於科學技術的國民意識調查——人才的國際交流》調查結果可以作為參考，這是2022年10月通過網際網路調查公司對 6600 名15至69歲的男女受訪者進行的網上調查。

該調查中有一個問題為「如何看待與科學技術相關的經濟安全保障」。只有33% 的受訪者（男性39%，女性27%）選擇了「只要日本的技術在海外有被用於軍事用途的懸疑，那麼對經濟安全保障措施就表示理解」。但對於該問題選擇「不清楚」的有40%（男性32%，女性48%）；選擇「科技交流應由研究人員自由進行，對因經濟安全保障而限制與特定國家進行科技交流」的做法抱有疑問」的人也有25%（男性2，女性24%）。

（圖摘自科學技術及學術政策研究所實施的《關於科學技術的國民意識調查——人才的國際交流》調查結果報告）

這兩項調查，内閣府調查了3000人（有效回答：1602人，郵寄方式），科學技術及政策研究所調查了6600人，採用網際網路調查。雖然兩者調查的人數和調查方法不同，但調查時間基本一致，一個是去年11月至12月，一個是去年10月。内閣府的調查顯示，83.6%的人贊成將科學技術用於國防用途，而科學技術及政策研究所的調查顯示，只有33%的受訪者表示能夠理解出於經濟安全保障的做法。兩份調查結果的差異很難說明原因。

對此，科學技術及政策研究所的調查報告中，有一項結果或許可以提供線索。那就是對於「是否知道日本在經濟安全保障方面的措施」這個提問，40%的人回答「不知道」，35%的人回答「基本不知道」，合計有75%的回答者屬於「不知道」範圍。同時只有5%的人回答「知道」，20%的人回答「知道一些」。以國際人才交流為目的的科學技術政策研究所的調查，和以自衛隊及國防問題為目的的内閣府的調查，從結果能看出的只是受訪者對經濟安全保障問題的回答存在很大差異。

政府措施不斷推進

針對國際形勢的複雜化、社會經濟結構的變化等，日本政府將採取綜合的經濟措施來促進安全保障。以此為目的的《經濟安全保障推進法》已於2022年5月通過並頒佈，日本政府基於該法的具體措施也在不斷推進。例如在2022年12月，半導體、重要礦物、機牀及工業機器人、飛機零部件、抗菌製劑等11種物資被日本政府指定為對國民生存和經濟活動有重大影響、需要確保穩定供給的「特定重要物質」。

日本政府重視的事項之一是與科學家團體的協作。作為代表日本科學家的機構——日本學術會議，多年來一直對可能用於軍事的研究持否定態度。1950年該組織剛成立不久時就發表了《關於絕不進行以戰爭為目的的科學研究的聲明》，1967年又發表了《不為軍事目的進行研究的聲明》。此外，2017年還公開了《關於軍事安全研究的聲明》，除了表示將繼承前兩個聲明的宗旨，同時還提出了對於那些可能被用於安全保障的軍事行為的研究項目，應建立從目的、方法和用途出發，從技術和研究倫理的角度進行審覈的制度。

學術界開始出現變化的徵兆

另一方面，對於以可能用於軍事為理由而過度限制大學和研究機構進行研究的做法，不僅是政府，科學家方面也有人持疑問態度。日本學術會議於2022年7月公佈了梶田隆章會長的題為《關於「研究誠信」的重要性》的文章，其中提到，要認識到科學家的社會責任越來越高的現實，同時還表示「即便是基礎研究，也無法排除被轉用到研究本人意想不到的用途的可能性」，此舉被認為是對日本學術會議以往的聲明進行了部分修正。

此外，時任内閣府特命擔當大臣（科學技術政策擔當）的小林鷹之一直希望科學家與政府能開展對話和合作，他向梶田會長詢問了學術界對雙重用途（既可用於民用又可用於軍用的科學技術）的看法等問題，梶田會長在2022年7月25日發表的答復中，也表達了更深入的見解，内容如下：

「當今的科學技術特別是尖端科學技術、新興科學技術，總是存在用途的多樣性或兩面性的問題，很難像以前那樣簡單地分為軍民兩用或者不能兩用，將作為研究對象的科學技術以其潛在的轉用可能性進行嚴格區分、統一判斷其處理方式是不現實的。」

日本工程院也在採取具體措施推進科學家和技術人員與政策制定者合作， 1月25日舉辦了第6次「政治家和科學家的對話會」，會上也談到了經濟安全保障問題。對此，前内閣府特命擔當大臣（科學技術政策擔當）小林鷹之強調，經濟安全保障的目的是加強和維持經濟增長，在創新和人才培養方面發揮重要作用的學術界需要與政府合作。

日文：小岩井忠道（科學記者）
翻譯：JST客觀日本編輯部

【相關網頁】
内閣府《關於自衛隊及國防問題的公眾意見調查》（2023年11月調查）概略版
科學技術與學術政策研究所《關於科學技術的國民意識調查——人才的國際交流》
内閣府經濟安全保障推進法
日本學術會議關於「研究誠信」的報告資料4研究誠信相關論點的整理
自民黨政務調查會經濟安全保障推進本部：國家應以什麼為目標關於經濟安全保障的全景制定全新的國家安全戰略
梶田隆章回復小林鷹之内閣府特命擔當大臣「先端科學技術與‘研究誠信’之間的關係」
日本學術會議「關於軍事安全研究的聲明」
日本學術會議「不為軍事目的進行研究的聲明」
日本學術會議「關於絕不進行以戰爭為目的的科學研究的聲明」
日本工程院「政策共創推進委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