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用可有效判斷是否傳染的精密抗體檢測法的新冠電腦病毒對策專案負責人、東京大學名譽教授兒玉龍彥7月3日在日本記者俱樂部舉行記者發佈會，明確否定了僅單純增加PCR檢測即可的觀點，強調急需結合精密的抗體檢測和PCR抗原檢測發現無病徵傳染者以及對無病徵傳染者實施徹底的檢測。
東京大學名譽教授、東京大學先端科學技術研究中心癌症與代謝專案組長兒玉龍彥在日本記者俱樂部舉辦的記者會上（圖片截取自記者會YouTube影片）
東京大學先端科學技術研究中心癌症與代謝專案組長兒玉目前還擔任由慶應義塾大學、京都府立醫科大學、大阪大學、東京都醫學綜合研究所、東京大學先端科學技術研究中心和東京大學同位素綜合中心6家機構組成的「新冠電腦病毒血清IgM和IgG抗體定量大量檢測專案」的諮詢會議代表。該專案的首要目的是應答抗體檢測能的有效性以及發現容易重症化的患者。此外還將對新冠電腦病毒的傳染擴大情況實施流行病學調查，推進旨在預防院内傳染和老年人設施聚集性傳染的檢測。另外，該專案還幫助全國醫療機構構築增加檢測數量的體制，爲政府侷限國民行動提供基礎資料等。
在記者會上，兒玉根據對東京都的醫療機構此前提供的血液樣本，以及福島縣醫院的醫務人員及世田谷區的老年人設施提供的檢測樣本實施精密抗體檢測的結果，介紹了目前已經明確的科學發現。
每天可完成500份抗體自動檢測
抗體濃度較高的人大多都傳染過新冠電腦病毒，因此抗體檢測可以推測整個社會中有多少人被傳染過。兒玉首先強調了該專案所利用的新精密抗體檢測的優點。抗體檢測的一大缺點是精度不高，透過利用磁場取代以往的離心化技術，大幅提高了精度。還可以利用化學發光現象進行定量檢測。此外，由於可進行自動檢測，每天能檢測500份樣本，實施了大量檢測。此前模棱兩可的判斷標準也獲得了明確，樹立了準確判斷有無抗體的基值。
專案組推測，日本的傳染人數應該是此前PCR檢測呈陽性人數（近2萬人）的10倍以上。在獲得醫院倫理委員會的許可後，專案組對5月1日、2日和26日在東京都内醫療機構採取的1,000份剩餘血液樣本實施了檢測，發現7例呈陽性。受福島縣立醫科大學教授坪倉正治的委託實施的檢測還表明，醫務人員被傳染的危險比普通人高。
受坪倉教授的委託實施檢測的是福島縣内醫院的680名醫務人員。利用以往的簡易試劑盒進行的檢測出現高達58名（相當於8.5％）陽性，坪倉教授覺得結果可疑，因此委託該專案重新進行檢測。精密抗體檢測的結果顯示，最終只有6人爲陽性。雖然醫務人員的感染率比普通人高，但利用簡易試劑盒進行檢測時需要注意假陽性問題。
對新冠電腦病毒具有免疫力的可能性
專案組還發現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即日本人可能對新冠電腦病毒具有免疫力。由此可以區分即使發病也是輕症的人和重症化風險較高的傳染者。一般來說，如果是普通電腦病毒，初次傳染時活體內名爲IgM的抗體會先增加，但很快就消失，稍後會出現名爲IgG的其他抗體。儘管出現得比較晚，不過與IgM不同，IgG雖然會逐漸減量，但能長期持續存在。而再次傳染電腦病毒時則與初次傳染時相反，IgG比IgM先增加。
但在精密抗體檢測中發現，即便是初次傳染新冠電腦病毒，IgG也會比IgM先增加，這是再次傳染普通電腦病毒時才會出現的情況。這表明，對於2019年年底在中國武漢放大的新冠電腦病毒，日本人「很可能有某種傳染記憶」。兒玉透過 「交叉免疫」現象解釋了終極因數。交叉免疫是指，針對一種電腦病毒發生的免疫反應有時也會對其他電腦病毒出現。
東京大學名譽教授兒玉龍彥在記者會上公開的資料
以中國南部爲中心，東亞沿海地區的國家多年來一直有電腦病毒傳播的記錄。比如感冒冠狀病毒、SARS（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和MERS（中東呼吸症候群）等傳染病。新冠電腦病毒與這些電腦病毒屬於同一個家族。「有某種傳染記憶」是指日本人曾經傳染過感冒冠狀病毒、SARS（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或MERS（中東呼吸症候群）等傳染病中的一種，因此對新冠電腦病毒呈現免疫力的可能性較高。與歐美各國相比，中國、新加坡、臺灣、韓國、日本等東亞國家和地區的傳染人數及死亡人數較少，對此也出現了各種猜測。精密抗體檢測的結果顯示，免疫交叉很可能與東亞地區的低死亡率有關。與此前的猜測不同，專案組認爲這是有科學依據的解釋。
有望識別重症化風險高的傳染者
根據精密抗體檢測結果明確的另一個重要事實是，有望區分會重症化傳染者和不會重症化的傳染者。因爲透過檢測發現，傳染初期IgM增加的傳染者容易重症化。同時還發現，無病徵傳染者既有抗體陽性者也有抗體陰性者，因此查清這些人的先天免疫和細胞免疫是如何參與免疫的，將成爲開發疫苗和冶癒藥物的關鍵。
兒玉強調，今後需要根據目前取得的這些發現，儘快建立結合精密抗體檢測和PCR抗原檢測的檢測體制。他肯定地表示：「讓未傳染者相互保持距離的對策沒有任何作用」，明確否定了僅單純實施大量PCR檢測即可的觀點。因爲根據傳染者的發病時間和檢測時間的不同，PCR檢測存在有時檢測不出傳染的缺點。抗體檢測必須在已經發病一段時間後才能準確進行判斷，不過發病2周後的檢測能力勝過PCR檢測。
首先，IgG抗體和IgM抗體都呈陽性的人要實施PCR檢測和抗原檢測，根據結果使用Avigan等藥物進行冶癒。而IgG抗體呈陽性但IgM抗體呈陰性，且2周左右都沒有出現病徵的人只需觀察即可。兒玉建議抓緊構築針對這些無病徵傳染者的檢測體制。
「村上財團」創始人村上世彰在記者會上（圖片截取自記者會YouTube影片）
基於科學依據制定對策
爲兒玉等人推進的「新冠電腦病毒血清IgM和IgG抗體的定量大量檢測專案」提供資金支援的團體之一「村上財團」的創始人村上世彰也出席了記者會。「爲何日本的PCR檢測這麼少？國内的實際傳染人數到底是多少？支援該專案前我有很多疑問。希望此前公佈的死亡40萬人的預測等也能按照日本的真實數據進行討論」。村上表達了對日本的新冠電腦病毒對策的疑問和不滿，同時，除新冠電腦病毒傳染造成的直接死亡人數外，村上擔心自殺死亡人數也會增加。他解釋說，因爲自殺人數代表一個國家的幸福度。
1990年代末，日本每年的自殺死亡人數超過3萬人，之後持續減量，但雷曼危機後再次增至2萬5,000人，2019年終於降回了2萬人以下。失業率每升高1％，自殺人數就會增加3,000~4,000人。在列舉這些數位後，村上表示：「我想知道提供哪些支援可以避免自殺人數增加」。
兒玉龍彥和村上世彰在記者會上（圖片截取自記者會YouTube影片）
兒玉也表示：「不考慮免疫機制是無法透過類比預測有多少人被傳染的。沒有免疫機制的理論就無法確定類比參數。另外，還需要透過實際資料修正參數」，指出基於科學依據進行因應非常重要。
此外，兒玉還嚴厲批評了大學封閉附屬醫院以外的設施，不協助實施PCR檢測等因應措施。例如，僅東京大學就擁有每天能實施10萬份PCR檢測的裝置和技術人員，但完全沒有利用，兒玉認爲這是很重大的失策。另外他還透露，推進「新冠電腦病毒血清IgM和IgG抗體的定量大量檢測專案」也受到了來自大學方面的各種阻撓。
「發生危機時站出來，本是科學家應有的姿態。躲在後面不會有任何解決辦法。新冠電腦病毒對策需要集結檢測、控制、資訊處理和檢測處理等多個領域的科學家和技術人員，否則連準確的資料都收集不到」，兒玉敦促科學家和技術人員積極行動起來。此外他還批評政府沒有公開專家會議的會議記錄，認爲「公開討論内容接受批評，才是科學家應有的姿態」。
關於今後的措施，兒玉指出，需要在學校和企業的定期體檢中增加精密抗體檢測專案，對傳染者較多的地區以及醫院、老年人設施、警察署、郵局、從事廢棄物處理和物流相關業務等的設施及行業進行重點檢測。另外他指出，武漢和北京的傳染是從食品市場傳播出來的，德國的傳染源也出現在肉類加工廠，所以需要重視經由食物和飲食引起的傳染。他這樣說的依據是，新冠電腦病毒在腸道中也會增加，透過排便傳染的風險也比較高。不僅是傳染患者噴出的飛沫能引起傳染，兒玉還呼籲重點注意夏季的飲食、接觸和如廁等引起的傳染。
日文：小岩井忠道（JST客觀日本編輯部）
中文：JST客觀日本編輯部
【相關鏈結】
日本記者俱樂部發佈會報告
「新冠電腦病毒」東京大學先端科學技術研究中心癌症與代謝專案組長兒玉龍彥（東京大學名譽教授）」
記者發佈會「YouTube影片」
東京大學同位素綜合中心「新冠電腦病毒血清IgM和IgG抗體的定量大量檢測專案——内容介紹與研究參加指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