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因爲去年在日本做了白內障手術,加之身體上的不適於今年2月初來到了日本療養。此時正逢國内武漢因新冠肺炎的肆虐而封城,中國各大城市都進入了嚴加警戒的狀態。隨着疫情在全世界範圍内的擴大,日本也從1月中旬開始陸陸續續出現了傳染者。日本最初的防範措施是對從中國武漢來的遊客做體溫檢測,之後隊形變換到對所有中國入境者進行檢測,再到後來禁止來自中國,韓國等國家的人員入境——日本的防範措一步步升級強化,直到4月初,日本正式宣佈國家進入緊急狀態。
東京出入國在留管理局入口處
一時間,爲躲避疫情而回中國的人,即便籤證到期也因爲沒有航班而無法返回日本。爸媽的簽證也即將到期,回國,面臨着旅途中的傳染風險和隔離不安;去「東京出入國在留管理局」(簡稱入管局)辦理簽證延長手續,也同樣面臨密集傳染的風險。因爲每年3,4月份是學生畢業就職,上班族轉職的繁忙期,這個時候到入管局更新簽證的人也是最多的。
辦理手續時間自動延長三個月的通知
正當我們爲此事發愁時,入管局頒佈了所有簽證包括短期簽證在内辦理手續時間自動延長三個月的通知。這一政策,無疑是緩解了大家的燃眉之急,不但大大降低了因辦理手續過度密集而交叉傳染的風險,也給在日外國人喫了一顆定心丸。5月下旬,緊急狀態一宣佈解除,我就帶着爸媽去入管局辦理簽證延長手續,此時原來的簽證已經過期了10天,但上述這項政策讓我們放心許多。
排隊等候乘坐去入管局公車的墮胎
一大早8點多我們就到達了品川站,遠遠望去等着坐公車去入管局的人已排起了長隊。爲降低傳染風險,公車工作人員不僅採取了侷限乘車人數的措施,還特別爲了縮短在車上刷卡的時間,乾脆在外面也設置了一臺收款機,在外面付了錢直接上車入座,坐滿即發車。只見幾輛公車排成一列整裝待命,一車一車地朝入管局駛去。
下車後到達入管局門口
排隊等候入館辦理手續的人們
8點45分我們下了公車來到入管局門口,外面已搭起了帳篷,擺好了椅子,樓外排起了長隊。工作人員向每個人發放進館整理券。我們拿到的是10點的A,於是坐在搭好的帳篷下靜坐等候。
拿到的進館整理券
10點鐘我們順利進入到了館内,手指消毒後我們上了二樓。比起外面,館裏的人反而比較稀疏。爲了加快速度工作人員又臨時用桌子搭了幾個小視窗,來第一步檢驗材料。當檢驗員得知我們是因爲沒有航班且需要繼續操作留日療養的情況後,隨即告訴我們再補充一下理由,並向簽證官說明情況,這樣延長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雖然事先沒有準備航班的相關材料,簽證官瞭解了目前的情況,表示十分理解,順利地給爸媽發放了3個月的延長簽證。
由於安排得當,館内人並不多
從進館到拿到簽證我們僅僅用了30分鐘,比起疫情前至少縮短了1個半小時。回頭看看周圍辦理短期簽證延長的人們,聽着他們的陳述,大多都是同樣情況。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沒有加蓋」只限延長一次「的印章。臨走前出於對今後航班的不確定性,順便問了一下籤證官,如果三個月後依然訂不到票,那該怎麼辦。簽證官微微一笑:」那就只能再來延長了。」
7月中旬再次來到入管局延長簽證,天空下起了小雨
本以爲三個月之内疫情會有好轉,於是6月底便爲父母定了回程機票。7月9日這天,忽然收到航空公司取消航班的通知,我們意識到又要再次去延長簽證了。7月14日帶者爸媽,我們第二次又來到了入管局。這次僅僅比上次晚到了15分鐘,拿到的整理券卻是11點的C,比上次要晚一個小時,也就是說我們要在外面等上2個小時才能進館。
不巧的是當天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我們找到了一個有屋檐的角落裏坐了下來。差不多10點鐘的時候,有工作人員到周圍巡視,悄悄問了我一句」你父親多大年紀了?」我回答說:」71歲了 」,」幾點的整理券?」他追問道。我拿給他看了一下,他便親切地對我說」那就先進去吧」。」真的嗎,可以嗎?」我歡喜地問道。他點頭笑着帶領我們來到了一個綠色通道,經過測溫、消毒,我們提前一個小時就進到了館内。
簽證官在應答了我們事先準備好的航班取消、停飛材料後,把護照拿了進去,很快又給了三個月的直到11月初的簽證。看了一下籤證貼紙,這一次也依然沒有加蓋」只限延長一次「的印章。
由於疫情的終極因數,原本只能延長一次的簽證,現在已延長了兩次。不僅疫情下的辦事效率和人性化對應令我們感動,從入管局最初的自動延長政策,到更新時的辦事人員爲我們提出的建議,再到對老人的關愛讓我們提前入館,一系列對應措施高度靈活,在突入其來的疫情之下,更讓我們感受到了「疫情無情,人有情」的溫暖。雖然目前全球疫情還沒有得到徹底控制,但我堅信只要「衆志成城,共克時艱」,一定能迎來雨後彩虹的這一天。
供稿:張耀牛
編輯修改:JST客觀日本編輯部